2021年5月29日,2018、2019级历史学师范专业本科生在黄鸿山、张程娟老师及研究生助教李霖的带领下,前往苏州山塘街、枫桥等地进行田野调查,此次课外实践为《中国近代史》《吴文化史概论》《历史人类学》课程的联合考察,旨在通过文献解读和田野调查相结合方法,了解近代以来吴地社会发展情状。
明清以降苏州阊门以西便是商业文化发达所在。清代著名《姑苏繁华图》描绘的胥门到山塘街一带,正是文献中记载最多,最为繁华的商业文化地段。凭借这运河交通优势,康熙年间,阊门商业区扩展至城墙以外,与枫桥镇连成一片,所谓“吴阊至枫桥,列市二十里”,此外,大运河流经的枫桥镇,自明代以来发展为江南最大的米粮转输中心。基于此,本次田野考察选取两条主要路线,第一条为阊门-山塘街一线,考察沿线历史建筑遗迹,包括商业会馆、慈善组织、码头、商会博物馆等,感受明清以来苏州山塘街社会经济繁华情状和人群社会组织,深刻认识苏州城市空间发展特色;第二条为大运河沿线枫桥、铁岭关、寒山寺、铁岭关战斗史迹陈列馆等地,感受大运河沿线的城镇风貌,此外,重温苏州解放战争史迹,传承革命精神,培养家国情怀。
早上同学们集体乘车抵达唐少傅白公祠,此为山塘街考察第一站。黄老师讲解了白居易和山塘河开凿的历史。山塘街又称“白堤”,从今天看大致可以分为两段,东段靠近阊门,商店、会馆密集,河面较窄,连接外城河,属于已经得到开发的旅游景区;西段商业机构较多,河面开阔,老建筑集中,靠东为居民区,靠西多拆迁房屋,尚未商业开发。
沿着白公祠进入山塘街,便是商业开发程度较高的东段,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到明清以来留下的历史建置。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“会馆弄”,黄老师讲解了明清到近代以来山塘街会馆发展的历史,同学们沿路可以看到包括汀州会馆、宝安会馆、岭南会馆、陕西会馆、山东会馆等多处遗迹,由此,加深了对山塘街繁华商业的感受。此外,还看到山塘河边商业会馆“专属码头”,想象昔日贸易景象。
接着参访“苏州商会博物馆”,馆藏陈列不仅介绍了山塘街上的商业行会组织,还囊括了苏州市范围内会馆发展历史,苏州分布会馆60余处,公所200多处,山塘街沿线较为集中,加深了同学们会馆、公所等商业组织的理解以及近代苏州实业发展历史。
此外,山塘街上还留有安泰救火会等社会组织,可以看到近代苏州城市治理消费体系的建设发展。除了社会组织,黄老师重点介绍了山塘街上的慈善组织——“义庄”,同学们先后看到汪氏义庄、鲍氏义庄、李氏祗遹义庄。
走进西段山塘街,游人渐稀,但是古代建置愈发集中。沿着山塘河,先后参访了郁家祠堂、陶贞孝祠、张公祠(南社纪念馆)、李鸿章祠、观音阁(般若庵)、敕建报恩寺、普济禅寺(葫芦庙)、普济桥、南社纪念馆(张公祠)等。
重点参访了五人墓、义风园、葛贤墓等,对于明末苏州的历史有了更深认识。黄老师带同学们一起在现场读碑万历年间《重修白公堤》碑,辨识周边重要地名,讲授在地解读碑刻的方法和史料运用,可以帮助理解官方文献之外的历史。
午在老师们带领下考察了大运河沿线的寒山寺、枫桥古镇、铁岭关等。运河便利的交通优势,带动了苏州一批运河沿线市镇的发展,枫桥镇便是其中之一。明代以来枫桥发展为江南最大的米粮转输中心,来自长江中上游地区的粮食经长江、运河云集苏州枫桥,而后散放到江南各地乃至福建等省。至今,漕运展示馆东侧墙体上仍然保留着一通嘉庆年间的石碑,结合苏州官斛形制,体会当时枫桥米粮市场贸易的诸多面向,亦能帮助同学们理解运河与市镇发展之间的关系。
考察最后一站,重点参访了枫桥“铁岭关”和苏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铁铃关战斗史迹陈列。铁铃关为明嘉靖时期抗倭所建,最初名为“敌楼”,据方志记载“敌楼”在运河沿线的木渎镇等地亦有修建,可见是当时重要军事建置。枫桥敌楼位于苏州城西要冲,扼守大运河,关内藏兵洞即是明末抗倭设施的一部分,戚继光军队常用的火器虎蹲炮及相关防御设施也有相关介绍。由此,同学更加能够理解苏州城西运河沿线乃苏州经济和军事要冲。解放战争中,铁铃关的军事战略价值再次凸显,1949年解放军从铁铃关破敌入城,枫桥铁铃关战斗也被称为“打响苏州古城解放第一枪”,铁铃关于苏州的军事价值不言而喻。在老师们带领下,同学们陆次进入馆内参观学习,毕后于陈列馆前合影留念,下午4点左右结束考察,乘车回校。至此,本次田野考察圆满结束。
此次田野考察途径山塘街繁华东段与老城西段、大运河沿线的枫桥古镇等,一条线串联起许许多多的历史遗迹,也串联起零零散散的课内外知识,通过理论与实践相结合、文献与田野相结合,帮助同学们更加深入的理解苏州社会经济史。在本次田野调查中,同学们走出书斋,收集碑刻等文献,并在其诞生与存续的历史现场解读,考察环境,强调“地点感”和“时间序列”重要性,锻炼了同学们在田野中解读史料的功力、体悟和敏感度,获得了更富于立体感和整体性的历史,感受到“实践的历史学”之特色和魅力。此外,参访解放战争史迹馆、南社纪念馆等爱国主义教育基地,亦有助于加深同学们爱国主义精神和家国情怀。